第五章
回忆的魔焰
1
穿过深渊一般黑暗，到达了底部的那一片光，可那却是一片黑光，黑色的火焰如恶魔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，生物、死物，无一例外。
哭声、嚎叫、惨叫声四起，场面一片混乱，在燃着熊熊魔焰的城区其中的一房间内，一名不到五岁大的小男孩在哭着。
「爸爸、妈妈……」
「你们在哪……呜。」
「零。」一名男子来到了幼小的零身旁，零立马停止了哭泣，仿佛看到了希望般。
「爸爸。」零开心的叫道，眼前的男子是多么能给予自己安全感，即使在这如地狱般的场面，仿佛他在，自己就什么都不怕。
「零，
我们走。」男子满脸灰土，全身都是被烧伤的痕迹，抱起零，越出窗外。
「爸爸，妈妈呢。」稚嫩的声音是那么天真无邪。
男子看着自己的孩子，在一座座燃着大火的房顶上飞跃着，他摸摸零的脑袋，温柔一笑。
「妈妈在后面，一会就来。」
「一会是什么时候呀。」
面对零的问题，父亲无奈的苦笑，张口。
「很快，…….」
冒着寒芒的飞斧，穿过熊熊魔焰，却没有丝毫损伤，其掀起的阵阵锐利的气流，甚至能划破魔焰。
好长好长好长一段距离，飞斧精准的朝着目的地所去。
男子瞳孔倒缩，嗅到了危险的味道，紧紧把零抱入怀中。
哗
人首分离，喷涌而出的鲜血瞬间蒸发，发出吱吱的响声，躯体落在早已被烧得不成面目的小巷里掀起一阵烟尘。
咳咳
「爸爸？」
「爸爸？」零使劲的推开了父亲紧抱自己的双臂，瞪大了双眼，不可置信。
「爸……」零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父亲。
「爸，你怎么了！呜哇。」零大哭了起来，虽然没有概念，可他也知道，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。
锋利的飞斧旋转着划破空气，倒擦在了零的身旁，与其一同掉落的还有……男子的头颅，零吓得倒退，哭得更凶了。
摇曳的大火中，晃晃荡荡的看到一个黑影，黑影在靠近，随后黑影不慌不忙的走出大火，站在了零的身前，零惊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，他手中还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，全是刀伤。
「小孩子？」男子掀起带帽披风的冒着，脸上有一道恐怖的刀痕，横过鼻梁。
刀疤脸男子随手丢下手中的女尸，缓缓绕开了零，弯腰，提起飞斧。
寒芒一闪，女尸被斩成两端，切口平滑，血液缓缓留了一地，这血让周围的黑色魔焰烧得更旺了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，疯狂的朝着这边席卷而来。
男子面无表情，单手提起年幼的零，抗在肩上，缓缓离去，他的周围，大火完全接近不了一分一毫，仿佛有个屏障把魔焰阻挡在外。
「你是个坏人！呜哇。」看着渐渐远去的两具尸体，零凄凉的哭了起来，整片魔焰不知为何跟着躁动得，更加疯狂了。
「我不是坏人，别害怕。」男子皱眉
「坏人！！！」
「我是驱魔师，不是坏人。」男子无奈，零哭得更加凄惨了，男子只好一记手刀把零击晕。
视野渐渐消失，最后一眼看到的只有两具尸体。
零此刻终于明白，自己重要的人，再也，再也见不到了。
2
双眼突然睁开，视野重新恢复。
熟悉的景色，熟悉的房间，熟悉的味道，仿佛穿越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回到了这里。
零看着熟悉的一起，感受着这不熟悉的压抑，才从梦魇中清醒过来。
莉亚被一刀两断的画面从零的眼前闪过。
难道，难道，又要再一次经历吗…….
不！
「不行！」零喘着粗气，大喊。
他浑身大汗，用双臂颤抖的支撑着身体，艰难的爬了起来，一步一步缓缓朝门外走去。
才没走两下，又重重的倒下，即使零一遍又一遍的尝试，可却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认识自己的无力。
零捶打着榻榻米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泪水打湿了榻榻米。
「为什么……」
「为什么，为什么，为什么！！！」零嘶吼着，再也使不出力气。
突然，压抑感被冲破，取而代之的感觉让零不禁抽出，眼前一片灰黄，一晃一晃，全身好似抽筋了一般。
面目狰狞，鼻涕、口水、眼泪不止的流出。
「啊！」零抱着头，缩卷着。
我这是怎么了？零难受不堪，眼前又是要失去视野的节奏。
不，我不能睡！
鼻涕、口水、眼泪流了一地，零用尽全身力气精力，一撑，四足爬在了地上，大喘。
痛苦不适感不知为何总算烟消云散，零立马狼狈爬起，朝门外踉跄走去。
3
「逃不开了么。」莉亚喃喃
莉亚化作人形，随手拿起一户人家在窗台上晾的衣服，穿上。
不夜石做成的路灯不知出了什么毛病，闪烁着，勉勉强强的照亮着小巷。
莉亚一跃，跳下小巷，随之而来的身影正是菲特。
「不跑了？」菲特拿出一道纸符，纸符燃烧，随后化作光剑，握在手中。
「跑有用吗，中了你的结界，有标记了吧。」莉亚回复
「呵，好眼力，能从结界下逃出也是有点本事。」菲特冷眼看着莉亚，一步一步缓缓靠近。
莉亚没有说话，也没有逃，只是抬手抓住了胸前的银制十字架，紧握着，眼神中透露着满满的不甘。
转眼间，菲特已经走到了莉亚跟前，握着光剑的手高高抬起。
「我没有害人。」莉亚不服输的看着菲特
「那零呢？」菲特冷言问道
「对不起。」莉亚低下了头
光剑挥下，托起一道白色光尾
「零对你很重要吧。」莉亚继续说，光剑戛然而止，距离莉亚的脖子不过还有几厘米，发丝掉落了几缕，可以闻到烧焦的味道。
「你想说什么？」菲特沉声问。
「没什么，只是死在你手下不甘心而已，我莉亚，没有害人，问心无愧，年轻的驱魔师。」
「哼，可信吗？」菲特冷哼
「感觉得到你对妖挺执着的，不愧是零的朋友。」莉亚道
菲特脸上闪过怒容，手中发力，莉亚也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好不甘，明明，还有好多事没能完成。
肉被烧焦的味道，与其发出的吱吱响声，颤抖的手臂，穿着粗气，血一滴也流不出来，零死死抓住了光剑，千钧一发。
「零！」菲特怒吼，不能理解。
「零？」莉亚睁开了双眼。
「菲特，不要动她。」零倔强的看着菲特。
「你要干什么？零。」菲特收回了光剑，严肃的看着零。
「不能动她。」
「可是她是妖。」
「他没有害人。」
「那你变成了她的奴仆是怎么回事。」菲特质问
「我……这……只是一个意外。」零底气不足
「看吧。」菲特再一次抬起了光剑。
零挡在了莉亚身前。
「菲特，你要动她，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吧。」零坚毅的看着自己的友人
菲特瞪大了眼睛，气急败坏
「零，
到底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与这个妖怪。」
「菲特，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。」零表示了自己的决意。
「你……」
两人互不相让的看着对方，许久，菲特把手中的光剑甩到一旁，碎成点点星光。
「零，
你会后悔的。」菲特压下了怒火，转身离去。
知道菲特离开，零才大松口气，软在地上大喘。
「谢谢你。」莉亚微笑，看着零。
「没什么，主人。」零笑了
莉亚一记手刀打在零的头上。
清晨的太阳升起，阳光打在两人脸上。
「回去吧，累了。」零说
「嗯。」莉亚回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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